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每一寸骨头,每一滴的血液,每一根神经又像是同时被烈火焚烧一般。

极致的疼痛让她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可她的大脑又是那么的清醒。

清醒到她能够回想起曾经作为替身时承受的每一次痛苦。

那是无法用语言阐述的濒死体验,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整个人活生生地撕开在血肉骨髓里翻找一枚不存在的硬币。

悲鸣般的呜咽从房间里传来。

睡梦中的齐伯瞬间惊醒。

他急匆匆地赶到初妄莺的卧室门口,颤抖着手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只一眼齐伯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

大床上少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早就打湿了她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挣扎开的睡衣下是大片大片的青紫色,骇人的淤青映在初雪般的肌肤上,看得人心惊胆战。

齐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得快要窒息过去,他以为自己照顾好了小姐,可事实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连小姐受伤、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无边的愤怒直冲齐伯头顶,很快整栋别墅就亮起了灯,嘈杂一片。

床上的初妄莺并不知道家里因为她乱做一团。

在极致的痛苦后,她好像掉进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从第三视角看到自己从一场死亡奔赴向另一场死亡,她苦苦压抑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只为了活下去。

她养着一只怪兽。

怪兽如影随形般跟在她身后。

每随着她前进一步,那只怪兽就壮大一分,它变得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黑,最后变成了困住她的黑色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