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宴白狼狈地低下了头,不想让敖夜看见他发红的眼睛。

那时,他多自大啊,以为活了两千多年便能擅自决定一切,打着为敖夜好的旗号,令他遭受痛失所爱——他明明知道当时,那个年轻男人对他感情有多深,以及有多真挚。

从始至终,他都似乎忘了问一声,敖夜是否愿意。

敖夜背过身去,似乎是不想看到佘宴白。

“阿夜……”佘宴白轻声唤道。

敖夜没有回应他,宽厚的背弯着,犹如一座濒临坍塌的山峰,已然禁不住一点风吹雨打。

“阿夜。”佘宴白伸出手从后面抱住敖夜的腰身,把湿漉漉的脸颊贴在他背上,睫毛湿成一缕一缕的,好不可怜。

“你理一理我,别不说话……”

敖夜张了张嘴,片刻后,又紧紧地闭上。即便是现下他脑海中没有后面的记忆,但只肖一想,他便悲痛欲绝,更别说亲历时自己会是何种心情了。

他怕自个会说出什么难听的、伤人的话来,倒不如不说的好。

然而他的沉默没有持续很久,便被湿透的后衫所打破。有什么东西,先是打湿了他的外衣,接着又湿透了里衣,最后,那冰凉的液体遇见他温热的身体,冻得他一哆嗦。

敖夜垂眸,望着在他身前紧扣的双手。良久之后,他低叹一声后,把手覆了上去。

这一声叹息落进佘宴白耳朵里,寓意便很不妙了。加之敖夜此刻正在掰开他的手,佘宴白忽然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