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犹豫片刻,对上佘宴白含笑的眼,沉声道,“我乃皇室中人,落水乃是为人所害。此前并非有意隐瞒,还望宴白你见谅。”
“原来我竟救了一位尊贵的殿下,真是天大的荣幸啊。”佘宴白笑吟吟道。
敖夜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绕过佘宴白,将怀中的瓦罐置于篝火上,然后低声道,“尊贵谈不上,你只管当我是个寻常百姓对待便可。”
火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却未添一丝暖意。
佘宴白瞧着他挺直的脊背,不禁挑了挑一侧细眉,看来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我能唤你阿夜吗?”佘宴白笑道。
敖夜背一僵,微微侧过头,浓密的眼睫颤动了几下,应道,“嗯。”
想了想,他道,“阿白?”
佘宴白怔了一下,贝齿咬白了红唇,不情不愿道,“嗯。”
糟糕,这下亏大发了。
破庙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篝火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敖夜沉默着用曾无比珍爱的霜华剑捅了捅篝火,又起身去一旁的断柱上砍下几根朽木条丢进篝火中。
宫中那位荣宠无限的贵妃姓柳,本家乃是东秦国的世家大族,且祖上有人被上界的大宗门收为弟子,故而在东秦是皇族都轻易不敢得罪的存在。而故意害他落水的江宁府知府柳贺年,据敖夜所知,正是柳氏的一脉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