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岿然抱胸在一旁看了会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明芙鱼面颊涨红,跳下凳子就追着谢岿然打。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明伯庸和沈十娘忍不住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芙鱼转眼到了启蒙的年纪,明伯庸是个只知道做生意的铜臭人,沈十娘是个只读过《女戒》的深闺女子,都不擅长诗书,他们夫妻一合计,将这个难题推给了谢岿然。
谢岿然答应之后,明伯庸像模像样的给他们准备了一间书房,又亲自去请来谢岿然,还将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这些书籍都是他去询问过当地的先生,然后买回来的。
沈十娘在书房内摆上了精致的花瓶,买了几幅古画挂上,看起来文人气息十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想要培养出一位才女文豪。
书房内,谢岿然看着屋内的摆设轻轻笑了笑,坐在桌前,握着明芙鱼的手,亲自写下了一个‘鱼’字,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极为用心,这是谢岿然教明芙鱼写下的第一个字。
“阿鱼,读书一事,非一日之功,特别是这字,只有潜心学习才能有所成就,切忌焦躁,也不可半途而废,定要有始有终。”
一字毕,谢岿然将笔放回砚上。
明芙鱼将纸拿起来,盯着刚才写的字满意地笑了笑,谢岿然的字,字如其人,坦荡大方,撇捺舒展,落笔不羁,钢如铁笔描绘,柔若银笔勾画,从容风流。
谢岿然垂眸看着摊在书桌上的书,微不可察蹙了蹙眉,抬眸道:“阿鱼,古言道‘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这一生,深居闺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读个《三字经》,背个《女戒》,若是喜欢,再看个《内训》也就罢了,你也想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