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享受了一会心照不宣的沉默。
“烈焰不一定是火,高温,”俞一承忽然开口,“可能只是另一种东西,甚至是冷色调的。”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想画你?”他闭眼回应,“那天我在舞台上看你,蓝色的灯光就像是在你身上燃烧。”
那时俞一承在他心里照常是冷静,稳重,甚至是古板的,但他手上幽蓝的布料在依依不饶地缠着他的手。
就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画面,甚至可能只延伸在他的想象之中。
但他捕捉到这种感觉,那就画下来。
他通常不爱和人说这些东西。
但看在俞一承特意带他来找灵感……让他突然也会觉得,可以一点点和这人说。
反正,他说的时候,俞一承就会静静听,不烦他。
他也不用细细解释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香水的后调是这个调香师一直爱用的,但通常会让人觉得冷冽,”他慢慢梳理,“我之前想顺着他的主题画一场传统的舞会,但总觉得和香水会整体有一点格格不入。”
“所以他的烈焰,其实脱胎于他从前制作的冰湖香水。”
他似有所悟:
“在燃烧,却不是随着舞会的乐曲燃烧。”
而是破开了舞会的穹顶,让洁白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沸腾。
就是这种感觉。
他之前说过的,和前几支系列香水一脉相承但又破水而出的感觉。
“他把这种香水命名为舞会。但其实他不热衷于舞会,他想离开,他心底很迫切地想破屋而出,这是在他心底、漂浮在喧哗声色之上的烈焰。”
这烈焰沾染了月光和星光。
“我真想认识这个调香师。”
谢祺长吁一口气,喃喃:
“我真喜欢他。”
俞一承安静地听着他一句句诉说,良久,才回了一句:
“他也会喜欢你的。”
“你又不是他。”谢祺从这状态里出来,又想和俞一承顶嘴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