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当年的衡山派宗主逍遥子的精神力,都不一定能做到对衡山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体察入微,遑论如今尚是元婴的唐淑月。她用着荆山的眼睛,“看见”一地断裂的荆山派弟子尸体,满地喷洒的鲜血,一脸漠然拔刀的贺云书,一时间目眦欲裂,当即便要冲出门去。
“巫九本来就最擅长隐蔽,你要找到他怕是要费点神。”林宴和一把抓住唐淑月的手肘,止住了唐淑月前去奔赴第一战场的脚步。
“不要去。”林宴和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你去也没有用。”
唐淑月被拉得一个趔趄,她方才被谢端行打出的伤势尚未痊愈,险些就着林宴和手上的力道坐进他怀里。
“为什么?”唐淑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肺痛得快要裂开。
鉴于有立场不明的妖族坐在这里,她并没有问出更多的话。
始作俑者谢端行坐在对面,只是看戏。
“贺云书已经迈入大乘,我对上他尚未有十足的获胜把握,何况于你。”林宴和握着唐淑月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坐下,自然会有人去处理,不是非你不可。”
荆山派的立身之本,当然不止黎昭这些尚未迈入大乘期的年轻一辈,还有那些老一辈已经退出荆山派管理的前辈。他们有的因为当年受了重伤就此闭关,有的是到了年纪操心不了许多事,有的则是对唐淑月当初理所应当接管荆山派的举动不太服气。
总之人心难测,但荆山派也不是没一个大乘期以上可以解决眼下困境的修士。只不过唐淑月这些年习惯了身先士卒,又有神器傍身,所以总是下意识站在前面挡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