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动的木棉花纷落如雨,一朵落在了唐淑月的发间。她伸手去拿,却被林宴和抢先一步取走了,捻在指尖转了转。
“你在想什么?”林宴和说,“没必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难过,那并不是我。”
“不是你的问题,问题在我自己。”唐淑月合上书。
“理智上知道书里的另一个唐淑月并不是我,但要感情上与她完全切割,真的太难了。”
“她怎么了?”
“她死了。”
唐淑月最后补充了一句:“和师父一起。”
每年春天的青云大比,都是全修真界最为关注的事务之一。某种意义上,四大派占据前一百的名额越多,证明其子弟成长的潜力越足,获得的回报自然也越发丰厚。岐山派弟子因为一个贺云书霸占青云榜首三年,气焰自然也嚣张了许多,平日对上荆山派弟子总要讥讽两句,嘲笑他们荆山首徒林宴和前五不入。
唐淑月原先见到岐山派弟子还能友好地打个招呼,自从他们将林宴和贬低到了尘埃之后,她见到贺云书都懒得理会。某种程度上算是迁怒,但唐淑月觉得自己迁怒得很有道理,一点也不心虚。
“一群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丹的筑基期,还能看不起金丹圆满。”唐淑月每次想到这事便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们也就能嘴上说两句了,再多给他们十年他们也未必能爬上青云榜。”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池宁风劝她,“没得气伤了自己。”
大比在即,林宴和与唐淑月都是要下山去参加比赛的。因而他们动身之前来找池宁风,问他今年要不要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