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搭在乌木制的小榻把手上,疏淡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暗沉,身后的婢子随即呼吸滞了滞,半垂下头去。
就连小少年虞寿都似有所觉地放慢了咀嚼糕点的节奏。
“当然不想了,大表兄,我到河曲县可是有大事,”虞妤语气颇有些哀伤,压低了声音,“住在青州府就太明显了,有些事情可是得暗中进行,还有呢,我那命苦的未婚夫据说就是死在了祁水河边上。”
听闻此,越望秋脸色渐冷,眯了眯眼眸,阿鱼居然那么喜欢她那个未婚夫君,不过姑父送来的书信中似有所指,阿鱼的话让他不得不多想。
“事关重大,而且……”虞妤顿了顿,神色有些委屈,“我刚死了未婚夫君,京中闲话可多了,青州肯定也有识得我的人,河曲县我查过最偏僻了,距离青州也就一日路程,住在那里再好不过。”
“到时候我说我家中继母心眼小容不下我和阿寿,未婚夫又是个倒霉短命的,出来投奔权势厉害的亲戚。谁也想不到是我大名鼎鼎的虞五娘,等过些日子,事情淡了,我再光明正大地回来。”她说的理直气壮,也不觉得说自己的继母不太尊重。
“狭促!”越望秋伸手点了点少女的鼻尖,神色稍缓,“我让人安排,明日你们便去河曲县。”
虽然想让阿鱼住在自己的府邸,但他终究不忍心看她婚事不顺又受人苛责,如今的局势复杂,他也没把握让阿鱼不沾染一分。
“今日便与大表兄共饮共美。”说服了大表兄,虞妤心满意足,十分期待明日的到来。
越家是武将出身,虽然越望秋因为伤了腿再不能建功立业继承越家,但他终究是长子嫡孙,身边的人和手下把持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