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的确只有萧景知最符合他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可这件事,不是他说了算的。
“老夫给良娣一个提醒吧。”谢禀半转了身子,看向温言,“楚王和魏王都是劲敌,和他们争很难,和陛下争,很容易。”
温言听懂了弦外之音,再联想这些日子萧嵘对萧景知的淡漠,对萧景和的逐渐重视,她低声道:“陛下想用太子殿下来压制楚王?”
“这人总有一个极限,进无可进,就只能退了。”谢禀叹了叹气,当年萧嵘上位格外的艰难,他非嫡长,一路血拼过来,好不容易坐上的皇位哪能那么轻易下来,他不愿意也不会容着别人去抢。
温言沉默了,萧景知是很强,他有兵权,威望高,能力强,功高震主,他强到让萧嵘忌惮,这种时候萧嵘需要一个人来平衡局面。
显然萧景成和其他皇子都做不到。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被忽视被谩骂的十数年的儿子,他能压的他毫无尊严,亦能提拔他做最锋利的手中刀。
这便是天家父子,摆在温情前面的,是算计。所以之前她到底凭什么以为萧嵘是护着萧景和的。
谢禀只说了一句,温言就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了,萧嵘可以借萧景和压制萧景知,同样他们也可以借萧嵘拿到一些权力。
“妾,替太子殿下谢过谢相公。”温言微微曲腿,不管怎么说,今日的收获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可以说谢禀已经主动在跟东宫示好了。
出于什么原因她大概能猜到,刚正古板的人,对于正统总是有一种执念。
谢禀扫了她一眼,“但愿你们不要辜负我的好意。”
谁没有私心在,他虽刚正不阿,朝堂上直言不讳,可是作为谢氏的家主,他总要为自己的家族做做打算,同为四大世家,袁氏在,萧景成那边不会有他们什么事,萧景知那是一滩深水,这么多年谢禀都不敢说自己摸清了他,内心的正统观念让他只能选择萧景和。
反正,他跟琅琊王氏也没什么感情。
萧景和玩的出了一身汗,他抱着两个孩子过来,手里还攥着梅花,“你们说什么呢?”
这两个人一直站在这嘀嘀咕咕,他搞不懂温言跟谢禀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