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里的人一样,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颜色很淡,衬得她整个人都有种单薄感,明明坐在阳光下,却仿佛下一刻就要随着阴影淡去一样,只有手腕上那根细细的红绳是鲜明的,成了她跟这世间唯一的牵绊。
护士抱着猫,突然就有些难过。
她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暴躁易怒的、容易受惊的、痴傻疯癫的,可没有一个人是像眼前这个喻小姐一样的。
她安静又沉默,始终在避免给别人添麻烦,拒绝和所有人接触,可大家都觉得,她明明只要多说几句话,就和一个温柔漂亮的正常姑娘没什么两样。
护士抱着猫,跟喻温一起晒了会儿太阳,直到那边的老太太睡完一觉,吵着闹着要回房间。
老太太精神头极好,就是有些严厉,规矩多,不太好伺候,被护士推回房间时瞥了喻温几眼,拍拍护士的手背。
“这丫头什么毛病?”
护士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她的用词,但也不想跟她起什么争执,只含糊带过。
“没毛病,就是来散心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明显是不太满意这个敷衍的解释。
“老太太我可不糊涂,没毛病能来这儿?!”
她用一种挑剔的目光打量了喻温一会儿,拨弄拨弄手腕上戴着的佛珠,听不出什么语气。
“可惜了。”
护士没忍住,多嘴问了句。
“什么可惜了?”
老太太自己推着轮椅进屋,语气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