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很大,掌心紧紧攥着那颗冰凉的纽扣。
许肆想,她为什么会在梦游的时候做这个呢,这一切的源头在哪儿。
地上很凉,没有像喻温家里一样到处都铺着地毯,许肆想把喻温扶起来,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手指伸出去,又犹豫着停住了。
直到掌心落了颗湿热的泪珠。
手指痉挛一般往里缩,许肆咽了咽喉咙,艰难出声,声音很轻。
“温温?”
喻温无知无觉,哭得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就那样沉默地流泪,眼神空茫忙地望着地面。
许肆泄力一般坐了下来,指腹沾了点掌心的水渍,嗓音轻和柔软。
“哭什么?”
他无奈地牵唇:“我自愿的,跟你又没关系。”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觉得自己赚了个大便宜。
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多了个陪伴他的人,许肆很开心。
可喻温这傻姑娘不知道,她比往常每一次都更难过和自责。
对她而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连累到身边的人,她越珍惜对方,在某一种层面上而言,就离对方越远。
这已经成了喻温身上的病根,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已经习惯了。
大概没有人比她更傻了,只想着有福同享,有难自己当。
许肆低笑了声,有点哑。
“谁惯出来的坏毛病。”
她这个样子,怕是连季姝都不知道。
双手撑着地板,许肆往后仰了仰,语调懒懒,吊儿郎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