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人感染的风寒已经好透了,舒皖过去时,他正聚精会神地伏案读书。
她悄悄站在沈玉身后看了一阵,又将他案头放着的凉茶换了热的来。
“不必麻烦了。”男人声音轻轻的,“我自己倒便是。”
舒皖挑眉,在沈玉耳边应了声“是”,然后就看着男人的身形肉眼可见地一僵。
“陛下怎么过来了?”沈玉起身正要行礼,舒皖却按住了他。
“喝口茶罢,先生嘴都干了。”
沈玉很乖,舒皖说喝,他立刻就喝了。
“陛下,自上回蓟州案子之后,微臣想了很多,如今京中宁桓王重权在握,要想从她手中夺权恐非易事,好在正值朝廷选拔人才之际,微臣以为,陛下可以将真正要用的心腹之人安排在耳通目明却无甚实权的地方,小心谋划……”
沈玉认真地将自己整理的手札给舒皖看,舒皖却只用余光静静地注视着他仙玉之姿,即便这些事她早就已经料想过了,也筹划过了,可她依然没有打断男人,听着柔悦清澈的音色萦绕在她耳畔,流水一般。
沈玉一介男子,消息闭塞不说,他一生都在宫中,心性纯良,从未有过什么心机,能为舒皖周全至此已是十分不易。
舒皖没有告诉他,她这个皇帝还要更加激进些,不光跟舒长夜政斗,还和他玩心理战,看的就是谁先忍不下去。
她提议娶舒长夜一事,一旦传出,赵韫势必会站出来第一个反对,借着磨合的空挡,她便速速起事,将谋逆的罪名,牢牢地扣在舒长夜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