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低着头,却时不时的用余光瞟阮昔,握着扫帚杆的手也僵硬得很,几乎攥得指关节发白。
怕不是已将那东西当成随时防身的武器了。
阮昔拾阶而上,随小厮来到正厅,正中央挂了一幅水墨《游春图》,色泽以有些黯淡,应是前朝流传下的佳作。
原到了这个地步,理该找画匠补色的,此画却还是这么灰秃秃的挂着,未免有些太过暴殄天物了。
清茶刚刚端上,门帘晃动,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迈步进来。
他穿了身若草色的长衫,发束得有点紧,将眼角都微微吊起来些许。
皮肤暗黄,双颊深凹下去,眼不大,却有神得很。
想来这位便是李宇了。
他朝阮昔略拱拱手,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将她的脸与记忆中的那些面孔一一核对。
“还未请教……”
“在下阮喜。”
在阮昔报出身份的那一刻,李宇的身形明显僵硬了:“可是陛下身边的那位……”
“正是小人。”阮昔低眉答道。
李宇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生硬不少:“喜公公为何要说谎诓骗老夫的下人?”
“不这么说,李大人怕不是连门都不让小人进呐。”阮昔轻笑。
“岂敢?我李某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敢把喜公公拒之门外。”
李宇挥挥衣袖,就差把“不情愿”三个字脸上了。
“如此说来,李大人便是欢迎小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