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景沉默地站着她身后,低头看着她。
许是夜间的露水真的太重,阮昔的眼眶也有了雾气。
她飞快转过头去,瞧着外袍上的龙纹发愣。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家伙不合时宜的举动,才会害得她神志不清。
冷静点,阮昔,狗皇帝嘴里吐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别信他,别信他。
殷承景将手按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
“孤,信你。”
***
殷承景当真没再提七王爷的事,甚至也没单独召见过他。
次日用早膳时,殷承景还特意传了昨夜没吃上的烤雁,即便味道已经不再鲜美,也没在意。
新的一天开始了,众人忙着收拾帐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再次启程。
阮昔重新变回铁面喜公公,管辖着各怀鬼胎的宫人们。
“怎么样,可想清楚了?”
见她似乎已恢复如常,石春心中稍安。
阮昔望着天边不断疾走的浮云,长叹一声。
“石春啊,我好像,有点无可救药了。”
几日后,长途跋涉的队伍终于到达了涟金港。
众人都暗松一口气,等上了海一切就都顺当了。
起码要乘船漂上半月,虽有离岸之苦,可好歹到了晚上不用再扎帐篷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