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看了半天皮影戏,殷承景才心满意足让她回去。
此次除夕,倒比往年有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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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昔累极了,回屋后倒头便睡,随即便整宿整宿做噩梦。
像无限轮回般,不断回到殿前,当着众臣的面再现今夜的社死现场。
【小人不服!】
【为何陛下眼中只有花炮,没有小人!!】
当清晨的光穿过窗纸照醒她时,阮昔抱着枕头在榻上滚了数十圈儿,几乎一夜间瘦了二斤。
啊啊,她不想上差!
尤其不想看见石春脸上大有深意的笑!
就让她永远宅在屋子里吧,不发例银都成啊!
一刻钟后,监内的小太监便来敲门了,为她带来烧好的热水洗漱,又端来了早膳。
阮昔被迫结束了把头埋在被子里装鸵鸟的姿势,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填饱肚子即刻动身去花炮司。
只要工作够拼命,羞耻感就追不上她!
阮昔去的早,原本以为经过昨夜一宿的忙碌,司内会没几人上工,不料还没等走到门口,便有探头探脑的小厮一溜烟的回去报信。
很快,总炮师便慌慌张张迎了出来,穿的仍是昨夜的那套官袍,上面还沾着浓重的火.药味。
“喜公公!嗐呀,下官多谢喜公公救命之恩!”
见他撩袍便拜,阮昔忙将其搀住。
“大师傅何苦一大早儿的就折咱家的寿?进去再说。”
总炮师老泪纵横,指缝黢黑的手胡乱在脸上抹抹,带阮昔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