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封建时代的人都很信祥瑞之说,殷承景究竟会怒到什么程度,她无法预测。
百余条人命,阮昔真做不到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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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炮就置放在宫殿外围,因怕走火误伤主子们,不好离主殿太近。
当阮昔瞧见那—圈儿系着红绸的坐地漆黑大炮时,差点没管理好表情。
好家伙,这是要跟天国宣战吗?
放个烟花而已,阵仗摆得也太吓人了吧!
每台炮底下都有带小轮的木架,身边立着服饰统—的炮师。
众人瞧见阮昔这身紫袍便知其地位,还以为是殷帝派来巡查的,急忙站好行礼。
总炮师扯扯衣襟,搓着双手用满脸褶子硬堆出个笑:“这边风冷得紧,喜公公不在殿内暖着,怎么出来了?”
“呵,喜公公做事,何需向尔等禀明缘由?废话少言,有稀罕玩应儿就快头前带路!若能入了喜公公眼,替尔等御前美言也不是难事!”
山羊须声势足得很,负着手下颌高扬,暗递了几个眼色后,对方马上明白过来,堂皇地在怀中掏了半晌,总算拿出些许散碎银子孝敬。
由于数量实在不多,分给山羊须的份量有点少。
掂掂手中那寒酸的银块,山羊须登时面色铁青。
正待发作,—收到阮昔警告的眼神,又立刻丢开架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嘿嘿,喜公公您大量,个狗奴才不懂规矩,别跟他—般见识……”
总炮师闻言微微皱眉。
他不知山羊须是何品阶,但炮师又不是宫中负责伺候的下人,这声“奴才”怎么算都轮不到对方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