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殷承景,这个掌握世人生死的绝对权威者,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得了令被拎上殿的张乐师站都站不稳,经过虎笼时一趔趄,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有劳张乐师,就按照咱们之前聊过的那般,演奏一曲。”
阮昔请求时,尽量无视对方杀人般的目光。
其实方才在等待上场时,阮昔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和那些八卦的乐师们聊得很火热。
其中这位张乐师年纪最轻,容貌清朗又平易近人,和她颇为合得来。
天子面前,张乐师哪儿敢和她龃龉,只得憋着气,将尺八凑到唇边。
少顷,悠扬的柔缓曲声便如醉人的玉酿般流泻而出。
阮昔用手势将曲子的快慢调整得更为适宜,心中默念两遍“我叫不紧张”,随着音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起舞。
作为舞蹈学院的高材生,阮昔不敢说自己的造诣有多深,功底有多扎实,起码上台表演是不怯场的。
她的恩师特别注重学生的临场应变能力,每次随堂测验,都会随机放一段音乐,让大家轮流上台表演。
风格随便,只要你敢跳,能跳,就算动作不达标,甚至步法有错误,老师也不会太生气。
唯有那些一脸懵逼,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害羞鬼,才会让老师勃然大怒。
在舞台上,不要脸就是要脸,要脸就是不要脸。
这句至理名言,在挨过大学四年的摧残后,已经深深印进阮昔的DNA里了。
张乐师演奏什么曲子都无所谓,阮昔只有一个要求——安静、不激昂。
就连曲子的节拍,经她调整过后,也最贴合安眠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