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阮喜原本的师傅,李贵英公公,从七品掌事太监。
自从阮喜被皇帝相中带到身边后,李贵英便一改之前对他非打即骂的蛮横样,态度也转变不少。
可这恭敬都是表面上的,眼瞧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爬到自己头上,李贵英心里的妒忌旁人也都看得出来。
身后跟着的几位,都是些没品阶的末等小太监,和阮昔的穿着相同,全都低眉顺眼站着,没敢随师傅开口责怪。
“师傅,我……我腰牌不小心掉了,上这附近找找。”
阮昔随口扯了个慌,那李贵英虽然目露狐疑,但眼下时间紧迫,也没空细细追问,只是扯着她的袖子往外走。“嗐,您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想做什么都没人拦着,咱家哪儿有资格多嘴啊,只是今日这宫宴非同小可,各位主子都已经齐了,您老不见踪影,怕陛下盛怒之下,要牵连咱家的狗命……”
这李贵英脸上的皮肉堆出笑,眼却是冷的,一番酸话听得人直倒牙。
阮昔心中感慨,不亏是真正的“阴阳人”。
踩过地面刚积起的薄雪,穿宫道迈高槛,阮昔被半裹挟着带到韶华殿院内。
“对了,那个活计准备的怎么样?”
走在前头的李贵英冷不防站住脚,上下扫了她一眼:“今儿可是顶顶要紧的大日子,千万别搞砸了。”
阮昔:“呃……”
准备?
她准备个泡泡茶!
李贵英仿佛被谁踩了尾巴,感情这小崽子翅膀硬了,嘴里连句痛快话都没有。
“行啊,您自个儿的事儿掂量着办吧,左右罚不到咱们头上!时间不早了,更衣!”
“什么?”
阮昔心里虚,这原主虽然还在发育中,但前胸也和男人的搓衣板有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