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有苦难言,她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无数想解释的话哽在喉头,最终变成了一句低低的叹息:“我真没事。”
“骗人!”
要不是宁音哆哆嗦嗦的,顾采采真想拍她一掌。
但现在宁音跟个冷冰冰的瓷娃娃一样,不住地抖啊抖的,顾采采真怕她出点什么毛病。
“不管怎么说,你医务室总要去的吧?身体出问题了要去看,你别逞强!”
别逞强三个字,叫宁音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傅庭渊。
她之前似乎也像采采这样,判定傅庭渊的所有不说只是掩藏伤口,她不止一次地认定他以冷漠示人是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的走进他的内心。
可到这一刻她才惊觉过来,有的时候不说,只是因为难以启齿的话里有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秘密。
她现在的有口难言,是不是就像当时的他一样。
他不停地叫她离他远点。
是她不停地凑上去,不停地告诉他,想了解他,想接近他。
可当最后的真相摆在她眼前,她却难以承受。
宁音笑了下:“我真的没事。就只是……”
她仰起脸,一眼就看见自楼梯上方走下来的傅庭渊。
他逆着光,睫毛微垂着,漆黑的眼瞳里仍如往常一般淡漠,脸上也没什么情绪。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假笑顿时尴尬地浮在脸上,本能地想逃,但双脚却跟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心脏说不上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而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傅庭渊率先收回目光。
他双手插兜,径自从楼梯上走下来。
两人擦肩而过时,他一眼都没有看她。
就像当时,他们毫无交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