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做好了宁音会奋力推开他的准备,可和预想的似乎有偏差,他的手背感应到温热的液体。
啪嗒,啪嗒。
一滴,两滴, 数不清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有冰莲花在体内,她的眼泪甚至还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冰,却灼得他手心猛地一烫,那热度仿佛能蹿进心里, 带着心脏猛地一颤。
垂下眼,小姑娘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弯着唇角,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用手用力地去揉眼睛,试图对他解释:“不,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没想哭的。”
是真的被吓到了,任由她怎么揉,眼泪仍旧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声音颤得发飘,宁音尽力挤出点笑容:“你,你别嫌我怂。”
虽然她是真的怂。
甚至还在心里庆幸还好只是掉眼泪,没有被吓得尿裤子,不然就很不体面,也显得她很弱鸡。
她……她还是很强的。
宁音低着头,她的牛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长发没了束缚,任意地散开披散在肩头,她躲在长发后面,企图遮掩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但下一秒,少年的手轻而易举地拨开她自欺欺人的长发。
“仰头。”
宁音当没听到。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丑死了,泪涕横流的。
她固执地将脸别开,谁知道傅庭渊竟扣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少年深色的瞳眸里压着几分不安,可当对视上她萦满泪珠的眼,终是他率先败下阵来。
她在后怕,紧张,无助,却没有抵触。
甚至,看向他的眼里仍旧充满光亮。
——就像刚才一样。
箍住她下巴的手骤然松开,他退后一步:“不怕?”
宁音本来想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