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懂了。
是和那位有约。
想明白之后,老孙偷摸一笑:合着咱二爷不是心肠硬,是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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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吃饭的点,纺织厂的工人们歇了一部分机器。厂房里难得不那么吵闹,终于能听见秋风刮过叶子时,那一阵窸窸窣窣的脆响。
若是继续往小院里面走,四周便更静了。
杂役吃饱了没事干,坐在回廊下面的马扎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蒲扇都掉到地上去。
廖海平没言语,推开厢门时,心里是做好了被人诓的准备的。
他不确定姜素莹说话有几分可信——当然按照眼下这股子静悄悄的劲儿,应该是十分不可信了。毕竟姜素莹是热闹的,她若是来了,非得闹出点响动不可。
果然堂内招待客人的椅子空着,屏风后面也没人,更没有说话声。
廖海平觉得自己属实愚蠢。
为了一丁点虚无缥缈的期盼,推拒了一顿重要的饭局,是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
他脸色隐隐沉了下来,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不经意间再向里面看时,却突然发现案台上竟然趴着个人影。
因为伏得太靠近台面,乍一看被他忽略了去。
是姜素莹。
她眼睛阖着,侧脸枕在胳膊上,脸蛋被挤出一个饱满的弧度。长且密的睫毛随着呼吸颤抖,一下一下拉得绵长。大约是等了一阵子,始终不见廖海平回来,实在是穷极无聊,干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