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要离开卢市,要被霍霁丢去法国。他在临走之前折了一大捧栀子花给他,但因为没有车子,他是跑过来的。
等到他到了余映的房间,栀子花光秃秃的,全是枝干,就只剩下一朵。
余映笑:“他当时的表情像包公脸,脸色沉沉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眼里也没光了。”
“我就把这朵栀子花让你老师给了你,你看都没看花一眼,视线全程都在琴谱上,随手把花夹在了琴谱里,现在那朵栀子花估计都成标本了吧。”
林似的脸颊一片冰冷,她跟着笑,不知道怎么接上这些话,她从来不知道霍行薄的这些秘密。
她的声音充满哽咽与遗憾:“是这样吗,那好可惜,琴谱都被我弄丢了。”
“我找到了,在跟你老师出发去旅游前打扫时找到了,我藏在了书架上。”
林似忍不住激动得又哭又笑,不停说谢谢。
“还有,说出来你别怪你老师,别觉得他势力。”余映说,“你老师没有给你减免学费,是霍行薄给你出的学费。”
余映说,霍行薄在19岁到21岁时过得很辛苦。霍霁偏爱外面的私生子,辛瑶又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爷爷霍先诚还病危一直昏迷,他在国外念书,几乎没有靠山。
21岁那年他回国来,半工半读,在先诚担任职务,最后还是被霍霁打压辞退,又剔除了股份。霍霁只给他一百万就想把他打发到法国去。
“你三年的学费就是这一百五十万。他把钱都给了你老师,不让我们告诉你。”
因为辛瑶喜欢听音乐会,秦星文很早就认识过霍行薄。那时候秦星文不知道他这么艰难,也不知道辛瑶的病情。
“他留在了Studio附近的一家餐厅打工,一方面是做给霍家看,一方面也是想看到你。你老师让他大大方方来工作室看,他不肯,说不能打扰一个好学生学习。他经常会在晚上来花园里听你练琴,我也叫他进去听,叫了好几次,他说他现在很狼狈,要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你面前。”
“他有告诉过你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