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活在那种痛苦和遗憾里,可是我们谁也不是小似,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先生和太太已经很久没有再出远门过,那次坐的私人飞机出远门,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似。”
“她在七岁到十二岁都不快乐,她活在矛盾里,知道自己的父母不负责任,但潜意识里的亲情又好像存在。她矛盾地不去过先生和太太的忌日,那几年她几乎快把自己逼疯。”
关文慧说:“姑爷,你不要去提这件事了,庭院里的栀子树我看见了,跟林家以前那棵很像,夫人很爱栀子花,小似也喜欢。但她现在忘记了,我们就不要再去提起了。”
她苦笑地说,遗忘有时候正是一种救赎。
霍行薄沉默了好久,关文慧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晰认真,每一个字都让他对林似更心疼一分。
她跟他提过,她有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整天天南海北地飞着玩,所以才弄丢了她。
如果这是对她的保护,那全世界都愿意为她这样维系下去。
关文慧想到什么:“姑爷,小似可能有些地方对林家是偏爱了些,您能理解吗?”
他能。
如果林家人早告诉他这些,他不至于因为她常往娘家那边跑而生气。
关文慧忽然问:“花园里那棵栀子树,树干最上面那里是不是刻着字?”
霍行薄点头。
关文慧愣神好久:“您从以前的林家挖来的?为什么?”
霍行薄淡笑了下:“她想不起来,我们就不要提了。”
林似以前住的别墅在林氏日化快倒闭时由李英芝主动跟林似申请,得到她的准许后抵押成了公司的资产,后来被卖掉了。两年前别墅又逢土地规划移平,他知道时只能救回这棵树。
李英芝说,林似从甲烷中毒醒来后,就把所有跟林仲夜与甄夏的合影全部烧掉了,只被李英芝抢下来一张,放在她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