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楼里的陈护院,可是个狠角色。小厮得罪不起,连道几声不是方才提着水桶跑了。
穿过一阵浓烟粉尘,容卓到了后院,此地有一片院墙隔档,因而暂时未遭火势侵袭,他一直以来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顿时放下了三分。
可未见到那人,他还是不放心。
随即按着小二说的又快步上了二楼雅间,一间间推开却不见任何人影,心头无端焦灼起来,甚至来不及思索这份忧心的缘由,只紧紧抿唇,执拗地推开下一道门。
待两侧房门皆被打开,过道里灌入穿堂的清风,风满盈袖,衣袂翻飞,容卓方才顿住脚步,静静望着尽头那处唯独还紧闭的房门。
心里一时充满了忐忑、踟蹰,却又有那么一点儿兴奋。
就像掀开什么宝盒,期待里面会出现怎样的宝贝。
略带一丝小心和期待,容卓缓缓推开面前紧闭的雕花木门,顷刻间,一室清幽香气扑鼻而来。
房内未燃烛火,借霜冷的月色观察一眼,陈设素雅,却未见他期盼的那道身影。
倏然,再次慌张急切起来,大迈步进了屋,萦绕心头的猜测让他下意识走到了窗边。
怪他之前太过沉浸于自我心绪中,竟未听到窗外悉索的动静,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女子的轻语。
“嘶……果然还是高了点……”
暗色中,容卓挑了挑眉,轻手轻脚靠过去,生怕惊扰了对方。
“该死……闪着腰了……”
伴着女子的声音,他躲在窗棂的暗影里,微微侧头往下看,只见一道浅瘦轻影从窗下一路小跑向不远处的竹林深处。
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扬起了愉悦的笑意。
法则见他如此,翻了个大白眼。分明心里关心期待得要死,人就在面前了,却又不追,岂不是有毛病?还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