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带着法则安排的任务来的,但也不可能一入城就直奔青楼去,恰巧容昭在这里,可以暂住在他府里。
依照容昭那人尽皆知的放浪性子,用他打掩护也比较妥当,倘若自己逛青楼的事情被那帮文臣知晓了,就说是被容昭强行带去的。
容卓自个还未踏入燕王府,就先给自家弟弟下好了套。
容昭这边早前几日便接到密信,所以早吩咐管家将宅邸收拾出来,容卓一行人入了王府,很快就安顿下来。
容昭对外只称是旧友来访,反正他狐朋狗友多得是,兄弟俩长得也不像,因而不会有人想到皇上出巡上去。
为了便于暗访,容卓借他母亲的姓氏化了个“展衡”的名字,现下大家都称他为“展少爷”,封燃作为容卓的护卫,则化名为“周大壮”,至于为何叫这个名字,问就是胡乱取的。
“皇,展……兄,怎如此不习惯?”容昭与容卓说了一盏茶的话,就喊错了十几次。
“无碍。”容卓浅饮一口江南之地特有的秋茶,淡淡的馨香溢满口中,淡声道,“慢慢适应即可。”
在他印象里,这个弟弟才是齐国正儿八经的纨绔,美食美酒美人,吃喝玩乐上就没他不在行的。
两人在这闲谈,容卓只字未提法则交代的任务,只做一副闲适雅致之态,他在等容昭主动说起。
果不其然,容昭自个儿嘀咕着练习了半天,慢慢将“皇兄”改为“展兄”的称呼后,这才挤眉弄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哥说:“展……兄这次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如若没有,或者暂时不紧要,弟弟带你去个好地方逛逛。”
但凡容昭眉毛一挑,容卓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外乎就是酒肆花街这样的地方。
“哦?何地?”容卓漫不经心地问。
皇帝大多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容昭也不介意他神情冷淡,开始朗声介绍起来:“那春霓楼可是扬州最具风情的酒楼,里面近日来了位蜀地的厨子,做的菜那叫一个爽口够劲,展兄一定得去尝尝。”
“风情?酒楼?”容卓微微抬眸睨他一眼,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吗?
容昭挠了挠头,眉毛舞动,笑哈哈道:“我就知道骗不过你,没成想咱们春霓楼的名气都传到京城去了?”说着他将折扇一收,忽地惊道:“还是说,展兄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啧啧,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