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个有趣的人。”秋瀚海一笑而过,又道,“公子家里做什么生意的?看公子的穿着气度,可不像是做小本生意的。”

谢如琢淡然反问:“那秋兄觉得我应该是做什么生意的?”

秋瀚海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一口,道:“在下觉得公子不像是做生意的,更像是……官场上的人物。”

大堂内静了片刻,沈辞的右手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刀柄,谢如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是吗?那我看秋兄也不像是书生。”他从筷子筒里抽了根干净的筷子,不客气地点在秋瀚海虎口的茧子上,“更像是从军之人。”

跟着秋瀚海一同来的三个随从在屋外有些戒备地靠近,谢如琢笑了一声,见掌柜的去了后院锁账簿了,道:“既然是坐在这里聊天,想来没有恶意,就别这么剑拔弩张了吧?”他饶有深意地笑看着秋瀚海,“四王子,你说是吗?”

秋瀚海被道破了身份,却只挑了下眉,神色如常道:“陛下早就猜到了?”

谢如琢当然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前世他们可熟得很。

巴图可汗伊勒德的第四子扎布苏生母是流落关外的汉女,故而这位四王子有一半汉人血统,长相也更偏于汉人,一口中原官话又说得流利非常,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来他是北狄人。

谢如琢道:“我从乐州出发时,就打探过北疆的情况,知道如今在海门外的北狄人是从兀良哈部来的,这是伊勒德封给四儿子的封地,那领兵的人除了四王子本人还能有谁?齐峻茂又说有北狄人扮作商旅混入大虞境内,这就更只能是扮大虞人扮得炉火纯青的四王子了,且我探听来的消息里说,四王子自己手上也有几条商路,混进来确实容易。”

扎布苏看了眼宋青来等人,道:“陛下的锦衣卫真厉害,什么都能打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