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众臣大肆商讨一番后,提议先向北疆四位总兵借钱,因为他们肯定有钱。
孙秉德心里清楚这法子过于天真,但没有站出来反驳,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谢如琢以不变应万变,也没有干涉, 由着文官们推出资历最老的唐和春去张罗借钱。
半个月后,裴元恺上奏朝廷,表示借钱可以,但沧州的战线要后撤五十里,理由是少了笔钱就没法维系这五十里地的布防。
吴显荣上奏朝廷,表示借钱可以, 但朝廷去年就说缺钱, 给溪山的军费少了一半, 是他们自己贴上的,在借钱之前希望朝廷把这一半军费先补上。
宋青阁直接将宛阳的账簿誊抄了一份,让朝廷自己看他是有钱还是没钱。当然, 这份账簿到底是哪一份, 就没说了。
剩下一个齐峻茂依然关着大门,对朝廷爱答不理。
文官们见此结果尴尬无比,一个个寻思着该找补点面子, 于是右都御史上书称北疆四位总兵与绥坊卫所多年勾结, 中饱私囊,不如下诏彻查四处军机重镇与绥坊各地卫所的账目,逼他们给钱。
之前宋青阁上书请奏清查卫所, 主要目的是查卫所下的兵丁人数以及官员,没到账目这一步,也没明目张胆把几位总兵拉下水,这回文官们直切要害,直言查账目,无异于在抄家,谢如琢也只能夸他们真勇猛。
此事是忠义之举,关乎名声,内阁怕落人口舌,便也跟着上书附议。
最后倒是让谢如琢骑虎难下,答应了就是大家一起愚蠢,不答应就显得他昏庸懦弱,真是头疼。
四位总兵显然也知道终究和这些文官要有一战,和朝廷也注定不会和睦多久,陆续都开始向朝廷施压。
裴元恺从沧州前线回家去了,美其名曰朝廷有疑,闭门思过,而北狄人开春后再次犯边,此时沧州战事正烈,这下主帅撂挑子不干了,前线大概即将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