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泛黄陈旧的记忆里浓烈的情爱,穿过生死枯荣后,还是丝毫未淡退,彼此的心意仍然一如往昔。
“陛下……”沈辞心口闷堵,嗓子听来更哑了,“来日臣对陛下食言了,陛下会恨臣吗?”
谢如琢在看疯玩的谢明庭,闻言眯了下眼睛,想了许久才道:“那要看你食言的是什么事。”
“如果是……臣答应过陛下会一直保护您,但臣有一日不在您身边了。”
谢如琢猛地转头,死死盯住沈辞,右手握紧成拳微微颤抖,他像是一条离开淡水的鱼,口鼻无法呼吸,喘息声比往常略急促了些。
那场大雨中,沈辞转身离去,某个下雪天,他接过副将手里的青瓷小坛,无数个黑夜里,他闭上眼等待着沈辞来梦里见他……
这些回忆只是在脑海一闪而逝,喉中却难受得像要呛出腥甜的血,痛得他心口如被千万根针扎过。
前世沈辞有时也会这样问他,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在了,不能保护他了,他会难过还是会怨恨?
他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只说,我会为你难过,而后努力忘记你。
可是余生十七年,他一点没能忘掉沈辞,痛苦与思念在日复一日里越积越深,折磨得他几近疯魔。
这一世沈辞又这样问他了,他咬了下嘴唇,唇峰上留下一点殷红,一字一句重重说道:“沈辞……如果是这样……朕会恨你,下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