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景天生长得孱弱,眼窝深,目光幽寒,面皮终日苍白得毫无血色,盯着人时总让人觉得有股死气,再怨毒地对着你笑,更像阴间厉鬼。
“你还敢躲!”裴云景额头上青筋突出,“你们给我按住他!”
沈辞这回没动,任由两个人押着他跪下,裴云景手中的鞭子暴怒地狠抽过来。
病秧子手劲也不小,这一鞭子令衣襟裂开,白色的单衣上洇出一条血红的印子。
“我们裴家容不下你了?想去皇上那儿邀功请赏?”裴云景挥着鞭子杂乱抽在沈辞身上,看到他和自己有三分像的眉眼,笑意更怨毒,“跟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一样贱,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还妄想进我裴家的门!”他用鞭柄拍了拍沈辞的脸,“你打算拿什么去跟皇上邀功?也靠你这张脸吗?”
沈辞低头安静受着裴云景的鞭打,胸前已横七竖八交错了十几道血痕,听到裴云景说起他娘,才抬头皱眉道:“我娘从没想过进你们家门。”
鞭子再次落下,长长一条从右肩斜拉到左肋,覆盖了胸前的鞭痕,伤上加伤,裴云景冷笑道:“你娘死的时候你话都不会说,你知道什么?她在你一岁的时候抱着你跪在裴家门前,她不想进门她跪什么?”
沈辞又低下头去,觉得没有什么再说的必要。
他娘当年病得快死了,怕他活不下去,求裴家认他,并不是在意自己的名分。
裴云景十分不喜欢沈辞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着低眉顺眼,其实心里不服气得很,他恨不得把这个人的傲骨碾碎踩烂,乖乖当一条没有尖牙利爪的狗。
“这件事除了外面那些人,还有谁参与了?”裴云景脸色愈发阴沉,“你师父师娘是不是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