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蔷,你且先听我慢慢同你说,”裴明嘉细声细语道,“她如今已是裴贵人了。”
裴明蔷听了,先是有些迷茫,一时竟也没想到贵人是个什么东西,而后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裴贵人?她?她进宫了?”
不等裴明嘉回答,裴明蔷又似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进的宫?怎么做的裴贵人?那个人害死了大姐姐,又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多少人尸骨无存,她怎么能做他的妃子?”
大约是气急,正说着话,裴明蔷的面色涨红起来,气儿也喘起来。
裴明嘉是素来知晓保养的,如裴明蔷此刻的急怒是极伤身的,她唯恐裴明蔷气坏了身子,或是又回到先前刚找回来时那副时常惊疑不定的样子,于是连忙握住她的手。
“明蔷,你先别激动,三姐姐在这儿呢,我们姐妹是一处的。”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细细软软的,还带了些幼时在江南时的乡音,极为软糯,恰好能安抚裴明蔷如被火灼烧一般的心。
裴明蔷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来,只是再开口,到底嗓子还是有些发抖:“三姐姐,我知道了,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法子顶替我入的掖庭,明明母亲好不容易才托人找到的安王妃......”
“她......”裴明蔷哭起来,“掖庭的日子如何我不知道,可我......我在外面吃尽了苦头......”
她说完便哽住,兀自用手帕捂住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