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流民倒也罢了,只还有些已为寇的,图这里的物资又不事生产,还是继续打家劫舍,更有和海上那些勾结的。”
裴明嘉眨了眨眼睛,又撑起身子,看着李晏问道:“所以圣上让你过来,是不是也想你把儋州府之乱平息了?”
李晏不语。
裴明嘉那一头乌油油的青丝扰得他很不好受。
“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贬斥你一边要你替他做事,就只为了做好了事还有可能再起复。”因是闺房私语,裴明嘉倒不怕,直说出口,“我不懂,但也听得出来这比北戎还要复杂。”
北戎且还只要打仗把人赶跑就成,儋州府可还有流民流寇以及诸多百姓。
李晏终于忍不住,两指挑过裴明嘉晃来晃去的头发,一把薅到她背后去。
于是裴明嘉胸前那一片洁白细滑便彻底没了遮盖,袒露无遗。
李晏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伤势又已好转起来,那受得了这个,却只能强迫自己侧了头,不去直面她。
但裴明嘉一门心思也没察觉。
她反而又去推了推李晏,密语似的细声对他说:“你不如也就这么撂着不管,管好了且不说,若管得不好,那又是你的罪过。倒不如不管,总也不至于一辈子就待在这里。”
裴明嘉这一推,就和挠痒痒似的,李晏越发乱了气息。
面对裴明嘉的提议,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翻身下了床,灌了两杯冷茶之后才回来。
他这回躺得比上次还要远一些,几乎是躺在了床沿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