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到了跟前,她昨晚也想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坦白。
只是想到这会儿也没想好。
裴明嘉的人生中就从来没这么纠结过。
还有那件怎么也打听不出来的事,裴明嘉无论如何都是想知道的。
她看了看还在吃饭的李晏。
既然事主就在眼前,反正她也债多了不愁了。
裴明嘉轻悄悄放下碗筷,紧跟着又斜睨了李晏一眼。
“有一件事......”她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道。
不想李晏听到她的话,也突然跟着放下了碗筷。
“你说罢,”李晏道,“这几日我得空,会处理好。”
裴明嘉垂在桌子下头的双手拧了拧帕子,算是给自己壮胆。
“丁蝉那日来找我,她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却又不知道去找谁问。”
“你......你是不是在裴家的家塾读过书?我们还见过面?”
四周本就安静,裴明嘉话方一落,更是变得死水一般。
不过李晏接话接得很快。
“幼时家贫,姨母便央了慎国公府几回,让我好有地方读书。”他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并不相干的事,“不过没有很久,很快我就自慎国公府出来了。”
说到这里,李晏的目光还是闪了闪,继续说道:“那之后我便干脆从了军,直到如今。”
他说得简单,亦刻意隐去了许多细节。
可裴明嘉既然已经开了口,又怎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