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明嘉也是妙人,在这信笺上花足了心思,又是洒金花笺又是浓香久而不散,字写得也不赖,偏偏在内容上面让自己出足了丑。
这并非家书,也并非什么情书,只能算作摘录。
李晏百思不得其解,裴明嘉明明一手好字,怎么在这上头却看起来不学无术。
让他都不知道回什么好。
他总不能也随便摘几句句子送过去。
李晏自小极爱读书,心里还是有些追求的,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要么不写,要么好好写。
李晏将手中花笺放下,旋即又拿起笔,在花笺的空白处开始标注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记忆倒未曾生疏。
那些被裴明嘉摘录下来的词句,他都能很快在脑海中搜寻到出处。
很快,裴明嘉的第一封信就这样被李晏标注完了。
李晏这才停下笔,待墨迹干了之后又收好,与另外几张还没动过的花笺一齐收入信匣里。
如此心里倒也畅快,李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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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嘉在大夫走之后,不住地开始庆幸,幸好没有惊动其他人。
当时陪她出去的是竹雨和成芷几个她自己的人,裴明嘉是有些防着阿碧的。
那么晕倒了自然也不能声张,好在回去的路上她也渐渐清醒了,阿碧没有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