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坐在了陆文身旁,慈爱道:“我叫阿尔文,是你的雌父,他叫陆宁,是你的雄父。”

陆宁不爽地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反驳。

陆文眼眶湿漉漉地,怯懦地抬起头,他在阿尔文和蔼的目光下,终于叫出来了第一声“雌父”。

“好孩子…”阿尔文将他揽在怀中,问道,“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怎么过来的,跟雌父讲讲?”

陆文一边流泪,一边倾诉着这些年的经历,他不刻意卖惨,还安慰阿尔文自己这些年虽然吃的是又冷又硬的营养膏,住的是破烂小木屋,但起码活下来了。

荒星每天都有虫死去,他很怕成为下一个,虽然生活一直很艰难困苦,但今天能见到雄父和雌父,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陆宁铁青着脸在一旁听着,眉头愈皱愈紧,目光却不再冰寒刺骨,反而隐有动容。

陆文埋在阿尔文怀中啜泣着,不愧是主线任务,到底有点难度,不是他流两滴眼泪就能打动对方的程度。

陆文从阿尔文怀里钻了出来,又从口袋里捧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草扎的小鹿,两大一小,象征着他们一家三口,最大的也没有大拇指大,粗糙却不失可爱。

阿尔文小心翼翼地接过最高大地那只,抚摸着小虫崽柔软的发,感动道:“这是你送雌父的见面礼么?”

陆文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陆宁盯着陆文手心里那只草扎的鹿,无端想起陆辞川小时候也爱在花园里摘一些花花草草捧过来送他。

他终归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从陆文手里挑过代表着他的那只鹿,还是有些别扭道:“谢谢。”

陆文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陆宁,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叫您雄父么?”

这双眼…长得也很像陆辞川的眼睛,陆宁想到如果是陆辞川在荒星流落十八年,瞬间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陆宁努力说服自己,他的生身雌父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虫崽是无辜的。

无论怎么都是自己的孩子,陆文已经吃了很多苦,自己怎么还能冷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