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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束缚住时郁的,是傅云礼。

傅云礼有多阳光,时郁就有多阴沉。

她就像是他内心的阴暗面,把他的痛苦全表达出来了。

最开始靠近时郁,不是可怜,也不是同情,而是羡慕她敢去抗议,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来表达所有的不满。

是他,固执地认为时郁“不正常”,“生病”了。

这么多年来,傅云礼的行为和反应,都像是一种自我心理暗示,不停地告诉自己要阳光开朗,要保护好时郁,带她走出那段阴暗的过去。

殊不知,深陷黑暗中的,是他才对。

“姐,对不起……”

电话打通的时候,傅云礼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

冰冷的雨水砸下来,凉得彻骨,少年站在荒废的烂尾楼顶,四周空无一人,脚下是水和土混在一起的泥。

好累啊。

所有的一切都隐匿在雨幕中,看不真切。

傅云礼死死抓着胸前的衣服,蹲下来,浑身颤抖,攥紧了手机。

其实,他很自私。

他一点都不为爸爸妈妈感到骄傲。

他骗了自己十八年,骗过了所有人,每一天都假装乐观向上,长久以来坚持的信仰,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小抑?”电话另一头传来时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