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谓云的伤被水泡过有点肿,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思索了两秒,俯身从床头柜里拎出来个盒子,里面堆满了各种伤药,还有纱布酒精等。
时郁没说话,在盒子里翻翻找找,把酒精倒在瓶盖里,然后用棉签蘸了蘸,轻轻往荆谓云伤口碰了一下。
整个过程很是熟练,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看起来仿佛经常处理伤一样。
荆谓云目光沉沉地盯着时郁看,一言不发。
上次,在医务室时,时郁给他包扎就很熟练。
一个骄纵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些?就算真的会,按“时郁”那嫌弃别人脏的性格,会愿意碰这种一看就渗人的伤口?
时郁日常表现的漏洞多到荆谓云数不过来。
剥丝抽茧般,一点点接近真相,然后拼凑出一个全新的时郁,只差戳破最后的一层薄纸。
荆谓云懂,时郁也懂,只是谁都不愿意说,非要坚守着底线。
“不疼吗?”时郁忽然问,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皮肤上隐隐可见缝合的痕迹,有点像那种可吸收的线,并不明显,好好养伤的话,之后疤痕可能也会淡些。
偏偏荆谓云总是作死。
她看见的时候都这样,那以前没看到的时候,又得是什么样?
就没有一个人管荆谓云吗?
时郁正思忖着,半天没有听到荆谓云说话,于是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