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恬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再看向外面时,少年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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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谓云知道,梁恬没有恶意,但他就是固执的认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荆家为什么突然找回他这个私生子,又把他安排进时家。
“小云,你也不想妈妈出事对吧,拜托了——”
连亲爹亲妈都会因“利益”找上他,更不要说其他人。
过去的十七年里,荆谓云在阴沟黑暗里尝尽了人情冷暖,早就忘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除了这条命,他一无所有。
那个年幼无助的孩子,在绝望中凄厉地喊叫,直致声音嘶哑,都不曾盼来救赎。每当午夜时分总会被梦魇纠缠,反反复复,势要将他逼疯。
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光,所以才不抱有期待。
天又黑了。
亦如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少年如丧家野犬蜷缩在角落混在污泥中,连舔舐伤口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间,荆谓云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还没从噩梦中醒过来,再加上一直发烧,此时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是无力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抱住裹着纱布的手。
“别……”
“别碰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