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不是发了这期唱作人里晚哥的截图嘛!”她抱怨, “然后陆哥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猜他三更半夜和我说什么?”温梨模仿陆时生的语气, “温梨,我知道你很喜欢Night in trouble,但是我感觉最近有些过了。”
“我问他哪里过了, ”温梨说,“他说, 我现在上班也经常摸鱼,朋友圈每天要发十条晚哥的照片,他发我的文献我也没看,年底要交的论文也没动。”
她头发算厚, 只用夹子拢在后脑勺,这会儿时间长了不少头发都散落了下来。
“你还没动吗?”苏白洲随手将落在额前的碎发挽向耳后,有些惊讶,“十月不是要交初稿了吗?”
“...哎你别给我捅刀子了!”温梨大声叹气,“总之!我周一要好好工作好好看文献,洲宝你监督我。”
这话听上去跟信誓旦旦告诉苏白洲明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没区别。
她还是附和地“嗯”了声。
“你都不知道他今天语气有多凶。”温梨委屈巴巴地叹气,“我才刚看到那个红毛猩猩拿了第四,都快气死了,然后他就忽然打电话来劈头盖脸给我骂一顿。”
苏白洲耐心听她倒苦水,思绪不由自主地散漫开来,后颈忽然微微一痒。
她感觉自己头上一轻,夹头发的夹子被人松开,发丝全部散落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江沉晚垂着眼,鸦羽似的眼睫覆下,抬起手,指尖穿过发丝,正在帮自己重新挽头发。
注意到她的视线,江沉晚神色淡淡,提了一句,“太乱了。”
指她的头发太乱。
苏白洲空咽了下,正想说自己来就行了,那边温梨问:“洲洲?我咋听到你那边还有人说话呢?”
她立刻回神,从善如流,“嗯?没有,我在看节目,忘记按暂停了。”
江沉晚无声看了她一眼。
这人说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
温梨“哦”了声,也没怀疑,继续倾诉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温梨才倒干净苦水,再三嘱咐她监督自己。
苏白洲应下,等终于挂了电话,下意识抬手往后脑勺摸了摸,无意触碰到一个微微泛凉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