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洲试着把那碗坨了的花生酱拌面分成两份,“那您报警吧。”
江沉晚看着她动作,皱眉,“我不吃那个。”
电话那边瞬间没了声音,苏白洲将整份拌面都放在自己的面前,加了勺辣酱。
“您要是不觉得自己理亏,应该早就报警了。”她慢慢吃了口面,有些含糊地继续说,“您又不是什么会给我留余地的人。”
“我也不想存着那些恶心的录像,”苏白洲捧起汤碗,递了一份给江沉晚,边道,“月底是指八月以前,我会搬走,之后你们谁想来住都可以。”
江沉晚瞥了眼汤,“不喝。”
苏白洲默默把两份汤都放在自己面前。
“你别扯这些!”陈房东冷声说,“你先把录像给我删了,再跟我来谈条件。”
“八月以前,你们把另一个钥匙留在我家,保证不会再有人不经我允许进来。”苏白洲感觉单手吃饭不是特别方便,便加快了语速,“我搬走前,会录一段把录像删掉的视频发给您。”
“您好好考虑一下,等您儿子和儿媳走了以后和我说一声就好。”她低头喝了口汤,暖意从喉咙滑进胃里,“还有,我房间的床单被套枕套,麻烦您让您儿子给我换成席梦思的。”
“就这样,”苏白洲将手机放下,食指移到挂断键,“拜拜。”
房东的话被掐断在空气里,苏白洲将手机放在一边,从汤里挑出一块鸡肉,弯腰喂给小八。
小八饿了一早上,囫囵吞枣地就吃了下去。
饭桌上静了下来。
苏白洲继续吃了几口面,感觉到胃里有些撑了,才放下了筷子。
她抬头,发现江沉晚的那份饺子只动了几个。
“你吃完了吗?”苏白洲有点儿惊奇,“我记得以前,这样一份饺子你可以——”
“苏白洲。”
江沉晚打断她。
“跟这些人渣,”他僵着语气,脸色也不太好,“你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