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后面他去了北京上大学,有时候还会特地跑去清华园或者未名湖,总是恍惚地认为,也许陈诗酒就在这,当初的她,并没有一意孤行去了上海。
像往常一样,唐恒对她说:“实习不用打卡,你早点回去睡吧,这里交给我就行。那个……卓姐跟我说,今晚好像有人来找过你,是个男的。”
唐恒深看她一眼。
其实卓姐的原话是:一个长得特帅的小伙子,点名来卫生院找陈诗酒。那人一看就不是当地的,背上还背着双肩包,像是从外地连夜赶来的。
陈诗酒挠了挠自己被印红的额头,胡乱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有人找我?”
心里其实是咯噔一下的,但转瞬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他那人,哪会千山万水不遥千里地来找自己呢。
他牛的很,回一条消息从最初的十来分钟,已经恶劣到半天都没回她一句了。
她不信他就忙成这个鬼样子,连给她发句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唐恒瞄到她手边的玻璃杯还残留着半杯的中药,拧眉说:“你为什么不跟药房主任申请白班?明明就内分泌失调了,夜班身体更调节不好。你只上白班不轮值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赫吉是这儿的副院长,功勋卓绝。”
陈诗酒拿起凉透了的中药就往嘴里送,苦的舌头都在嘴里打颤。
“嚯,真是苦。”
“我给你热热?你喝完再回家。”
“不用,我拿它当咖啡提神呢,正好一会儿晨跑回去。我的书你今天还要带回去看吗?”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看陈诗酒从纽约带回来的药用植物学这本书,英文原版。
陈诗酒以为唐恒只是一时兴起想看一看,毕竟里面的大部分专业名词挺晦涩难懂的,没想到唐恒这几年在北京自学英语,功底了得,很多单词陈诗酒还是听唐恒给她解释和标注,她才能代入语境顺利看懂原着内容。
男生厚积薄发后来追上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