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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删掉我?”

这个问题虽然很蠢,但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陈诗酒难得抬起头,正面直视他,并且认真作答:“我以为……我们没可能了。”

是的,没可能。

就算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又如何?结局还不是一样?

他是上海人,自然不会舍弃掉唾手可得的城市铭牌,随着她回乌列尼。而她,也不像那些有远大抱负的小镇青年,梦想留在一线城市,牺牲自我,拔高下一代的起点。

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很简单,见识过外面的繁华,回鹤因做个卫生院的药剂师就好。

小镇青年,同样有权利选择怎样过好自己的一生。留在大城市和回到小县城,并没有谁比谁高贵,并不是小镇青年的青春和人生全是晦暗单调的色彩。

十几年前,大城市和小县城的城市基础建设天壤地别,可现在,大多数小县城的建设也挺现代化的,中大型商超照样入住小县城瓜分市场。

鹤因除了对外交通还是不太方便,其他方面,生活便捷程度也挺高的。

“说说看。”陆星寒松开了她的手腕,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我们到底怎么不可能?”

谈都没谈,就不可能了?

有点好笑,更有点可气。

明知不可能,还是把他给睡了,他是不是得给她这股明知不可为却为之的勇气鼓掌啊?

陆星寒承认,自己这一刻确实挺想弄死陈诗酒的,她好像天生就有一种随时随地能让他暴怒的本领。

陈诗酒忖度了一下,措辞严谨:“我以后并没有打算留在上海,你没有说起过家里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好像也是独生子女,所以我们以后不太可能会迁就彼此,去到对方的城市。”

她说的是好像,揣测而已,至于他是不是家中独子,她尚不确定,毕竟他没有透露过多的家庭信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