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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寒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她的表情,犹豫问道:“你真要看?”

“嗯。”陈诗酒就差说话从鼻子里哼气儿了,显得整个人没什么耐心。

都受伤到要吃布洛芬的地步了,这人还在矫情个什么劲。伤口要是烂起来了,该上医院就上医院。

当年她体育中考的时候,选了一项跳远,结果集训的时候练习跳台阶把膝盖下面的肉给磕没了。流了好多的血,血肉模糊,体育老师给她拿了个创口贴贴上,当时她以为没事,晚上还骑着马去老师家补课,结果补完课回到家裤子一脱,一块风干的肉从裤管里掉了下来。

赫吉已经睡下了,于是她又忍了一晚,错过缝针的时间了,伤口就特别难好。新肉芽在伤口长不满,赫吉带着她一趟趟去诊所刮掉腐肉,一直等到新肉把伤口长到填满了为止。

整个痊愈的过程太疼了,全程没打过麻药,冰冷的金属镊子在伤口里生硬地捣来捣去,不断夹掉乳绿色的腐肉。至今想起来,仍是那种会心里一紧,足以让人生惧发抖的疼痛。

陆星寒在她面前脱掉自己的黑色工装短裤,裤子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剐蹭地板声音,陈诗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干嘛?脱裤子干嘛?

陆星寒促狭地嘲笑她:“你不是要看吗?”

陈诗酒脸都辣红了,几乎在他裤子落地的那一刻就用手把眼睛给捂上了。

然后龟速岔开手指缝儿,偷偷去看他的腿。

他说的偶尔锻炼可一点不“偶尔”。

从来没见过哪个“偶尔”的人,能把大腿的肌肉群锻炼得那么紧实好看。

眼睛对上他氢蓝色的莫代尔材质四角裤,陈诗酒觉得自己体内的荷尔蒙激素在直线飙升,很可能随时爆表。

陆星寒慢条斯理地把贴身短裤右腿部分往上推,露出一条狰狞赤红的刮痕。

伤口还是肿胀着的,上面擦了一圈碘伏,药水干透后姜黄色附着在上面,配合着凸起的伤口,像极了一条黄褐色的毛毛虫。

陈诗酒依旧把没把手掌从自己面前挪开,只是眉头锁得更深了一层:“前天划伤的,两天了伤口还没干,上面还有脓水,又是夏天,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