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酒掐了一把陆星寒的后腰,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惊呼:“还不快跑?!他叫人了,回头把警察招来,把我们原地遣返。”
陆星寒微愣了一下,遣返他倒是不怕,只不过想起来陈诗酒后面两天还有拍摄,她要是碰上麻烦估计挺耽误事的。
于是拉起她的手,在拥挤得不像话的人潮里开始狂奔逃走。
陈诗酒手上的奶昔被路人给挤翻了,手上挂着的热狗和烤虾袋子也在路人衣物的摩挲间摇摇欲坠。
不知道大概跑了多久,陈诗酒觉得自己这辈子体育中考跑八百米都没这么拼命过,完全搏出命一样奔走。
耳边呼啸过夜市嘈杂又此起彼伏的人群惊呼声,手被他紧紧钳握在手心,感受到他的掌心湿成海一样的潮意,这种感觉奇妙得像好莱坞大片里在金三角亡命天涯的男女毒枭。
又像身处荆棘满布的热带丛林探险,每避开一株有毒植物,都是侥幸逃生。
天啊,她怎么会和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有这样一种奇妙的异国体验?
跑出最拥挤的街区,两人转进附近稍微空一点的巷子里,确定后面没有人继续追上来,这才慢慢地停下了飞奔的脚步。
陈诗酒整个人不断往下坠一样,攀住他的胳膊,呼吸接不上气地说:“这么一跑,好像鼻子彻底通透了,完全不堵了。”
陆星寒也喘,弓着腰用手掌抵住膝盖剧烈呼吸,头上有一两颗汗珠顺着额前的碎发滴了下来。
“好像真是,运动真是对抗过敏的天然良方,我的鼻子也不痒了。”
两人相视一笑。
昏黄的路灯像把满城的旖旎都凝聚在了地上一样。
陈诗酒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注视着他挺毅的鼻梁,问他:“你刚刚生气什么呢?”
陆星寒喉咙咽了一下,呼吸仍旧发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