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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酒捧着一条被拍晕的鲑鱼,熟练的剖开鱼腹,用流水清理干净鱼内脏,再顺着鱼骨,精准的把鱼用小刀剌成两半。她在其中一片鱼肉上,片出一片生鱼肉,连肉带刀一起递给陆星寒,示意他尝一尝。

在一群老妇人期待的目光下,陆星寒硬着头皮从刀上将生鱼肉咬下。

众人露出满意的目光与笑容。

趁着奶奶们围着烤架拉手跳舞的空隙,陈诗酒悄悄跟他说:“如果你刚刚因为不敢吃生鱼片,而拒绝了刀上的鱼肉,那么那群奶奶们可要动手赶人了,这是赫哲族的待客礼仪。”

陆星寒好像真的信了,盯着老奶奶们脸上因为舞姿而缭乱的横肉,背后一阵发凉。

陈诗酒递给他一杯栗子酒,请他尝尝她的劳动果实。

每年秋天,她的一大爱好就会得到实现,那种薅大自然羊毛的快感实在太快乐了。

一到秋天,她就可以在山上捡到好多野栗子。有时候为了一颗栗子,能和抢栗子的松鼠,在半黄半红半秋色的林子里大眼瞪小眼。人和松鼠,谁都不让步。

“你爸妈呢?”来她家这么久,没见到她的父母。

陆星寒来鹤因旅游之前,在网上查过攻略,当地人的经济水平普遍不高,陈诗酒家在当地住着不大不小的木屋,但是里头却布置得精致又豪华,甚至不乏名贵的民族特色古董。

如果这些是仅靠陈诗酒奶奶劳动得来的,那只能说,这个老太太也太有本事了。

“你问我哪个爸妈?”

陆星寒一愣,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变得深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问题有冒犯之意。

陈诗酒从小到大太熟悉这种表情了,见怪不怪的说:“生我的父母,大概率已经都死了。领养我的父母,鹤因林场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也都死了。”

陆星寒想骂一句自己傻逼,真是没事找事,问什么不好,居然怼在枪口上,去揭人家的伤疤。

“你想问赫吉的话,她也不是我的亲奶奶。她是我养父养母那边爷爷的老情人,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赫吉把我接过来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