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指,隔空描绘蒋树鼻子的弧度,浅浅笑了笑,闭眼睡了过去。
蒋树半夜惊醒了一回,身上都是冷汗。
他看到对面安睡的厘央,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无法忘记那天看到厘央躺在血泊中的情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每每梦到都要惊醒,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怕过。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喉咙发干,很想抽一根烟。
厘央昏迷的时候,他都是靠烟度过的,可他已经下定决心戒烟了,所以他只是捏了捏眉心,静静地平复心情。
他盯着厘央看了许久,确定她不会消失,才又躺下,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姜守安和沈容秋清晨来送饭,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就看到蒋树和厘央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沙发上,连睡觉都要朝着彼此,他们好笑又无奈,不由相视笑了一下。
厘央头上的伤口不深,不用缝针,但创伤面积有点大,而且流血过多,所以才需要住院休养。
上午,护士走进病房给她的伤口换药,推车上放着绷带和消毒药水。
厘央紧张地看着护士,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后脑的头发还在么?”
昨天刚醒来太疼也太疲惫,她忘了这个问题,现在才想起这件事,顿时紧张起来,听说她后脑的伤口很不均匀,如果她的头发被剃的一块又一块,得有多难看啊?
蒋树轻笑,故意逗她,“剃了。”
厘央想象了一下,觉得太难看,“那你出去待会,等我换完药再进来。”
“不想让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