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颤动两下,姜灵夕看着那衣服不语。
这件洗的发旧的衣服,便是当时喝醉酒回来时,喊着想让她穿的那一套苗服,那时她看见这身衣服,又联想到她赠予的香囊中不属于自己的发丝,以为这是他在外念念不忘的女子的衣服。
但现在经历了种种,她了解清楚他的本性之后,再看这身衣服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当时经过苗地,听那边的人说,女子穿上这用银线缝制的苗服便能够趋吉避凶,所以我便将它带回来了,想要看你穿。”林楚墨小声道。
“你缝制的?”姜灵夕惊讶,这才发现这件衣服上面的装饰极其不规整,有些地方也可以说是装饰的一塌糊涂。
“是拜托苗地德高望重的阿嬷缝制的。”林楚墨偏开眼神,不敢与她对视,“上面的银片装饰是我钉上去的,行军之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匆忙,闲下来的时候便抽空弄一弄上面的银饰。
可惜,一次归营,我不小心将自己的血溅在上面,后来洗了好多次,才将血洗净,不过这布料也没有一开始的鲜亮了。”
鼻子酸酸的,姜灵夕眼圈有些泛红,听着他随意的描述,她只觉得自己心尖都在跟着颤动,心疼不已,他说轻松,可她却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出征在外的凶险。
也心疼他在行军路上,趁着旁人安睡,一点一点敲出银片来,装饰在这件衣服上,夜夜挑灯,不过是为了亲手制出一件能够为她祈福的衣服罢了。
吸了吸鼻子,坐正身子,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姜灵夕第一次将这身衣服拿起来,上面的银片叮铃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之极。
细细看去,只觉得这衣服似是布料极少,而且还短,几乎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她看了眼目光灼灼的林楚墨,“这件衣服是穿在里衣上面的,还是外衫上面的?”
放在膝盖上的手蹙然收紧,林楚墨红着脸轻咳了一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自在道:“想怎么穿都可以。”
眨了眨眼睛,姜灵夕狐疑地看了眼他尴尬的神色,然后将目光继续转移到这件衣服上面来,又拿起裙摆,比了比,歪了歪头,继续研究。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单纯无比,林楚墨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慌,好像快要发烧了一般,这才想起来,她的病还没有好。
“夜深了,你还病着。”林楚墨草草的将衣服收回布包里面,放在一边,扶着她躺下,抬手将被子裹好,烛火下,他看着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呆萌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想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们刚才说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