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摘了一片叶子,垂眸道:“宁妃娘娘前些日子不仅经历丧子之痛,又遭遇奴仆救主而死之伤,寝殿被毁之烦,随被封了贵妃,但心底的伤痛是无法排解的。
睿王爷自幼丧母,才成亲没多久,便不能行走,饱受伤病之苦,圣上对娘娘和王爷心底都是有愧疚和怜惜的,两个可怜人一同求上皇,皇上仁爱,怎么可能不允呢?
况且过继之事,本就不稀奇,也有先例。”
姜灵夕看着睿王妃手中的嫩绿的叶片,耳边突然回想起姐姐那日说的,她想当皇后,想夺权。
成年皇子过继这种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看宗室大臣们拦不拦,若是以往,睿王康健,敌对的让自然是要挡一挡的,但现在,睿王在众人眼中不过是烂泥。
弃之可惜,用之无法。
倒不如和了圣上的意,顺水人情。
“何时昭告天下?”姜灵夕轻声问道。
“春祭。”
姜灵夕笑了起来,“那王妃,日后可说好了,咱们的辈分各论各的,莫要混淆了。”
听了姜灵夕打趣的话,睿王妃面上也松快了不少,“明面上自然是要叫你姑姨的,私下里,还是喊你灵夕,左右你也比我大几个月,若叫你灵夕姐姐也好。”
“莫要这般叫,着实不习惯。”一番笑闹过后,姜灵夕同秦王妃告别,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
刚上马车,她便卸去了浑身的力气,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闭上眼睛,随着马车的摇晃,思绪万千。
姐姐真的如她所说,要开始夺权了,并且手段雷霆,目的明显。
回忆起小时候,姐姐刚出嫁那会儿,爹爹在小院子里独酌,愁眉不展,说姐姐此去深宫,未必会得到如她料想的一般幸福。
那时她还小,不懂爹爹愁思中的叹息,她只知道姐姐那般聪慧漂亮,怎么可能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