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活着。
涂山曳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继而身子一僵,转而看向身旁。
他受天劫时明明是在画境之外,他穿的是月白长袍。
可现在,他在画境内,身穿黑衣。
而他身旁,又是闭着眼睛的郁婳。
纸人们身子都哭湿了。
画境动荡不安,地动山摇,涂山曳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成了雕塑一般。
纸人们哭着说妖族勾结,所有人闯入了画境要杀了郁婳抢珍宝。
涂山曳没说话,跪在地上抱着郁婳冰凉的身体。
原来一个人能流出这么多的血,涂山曳怎么也止不住郁婳胸口的伤口,他念决,他敷药,都救不醒郁婳。
涂山曳跪在地面上很久。
他无法消化一个听着比玩笑的可能性还低的消息。
郁婳,又死了。
他们明明刚成婚,在床榻上抵死缠绵,他一点一点地慢慢吻过身下人白金般漂亮的肌肤,还有颤抖着的睫毛。
他明明已经改变了一切。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