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戒指才能求婚?”路随坐起来,改成单膝跪地的姿势,捉起她的右手,轻轻亲吻她的手背,抬头时眉骨眼梢间是那股熟悉的桀骜不羁,像接受了她的挑衅,反过来挑衅她,可他的眼神里又分明写满认真。
没有任何求婚誓词,却胜却千言万语。
裴解颐承认,现在是她不小心玩脱了。她低垂一下眼,抽回自己的手,复抬眸:“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不开岂不浪费你难得给的颜色?”路随自然而然也继续当作玩笑,比起给他自己台阶,更像给她台阶。
他将单膝跪地的姿势又改成盘腿坐。
裴解颐瞬间感觉所有压力消散。她取出项链,发现项链吊坠上有个花体字母“Y”,目测是“颐”字的首字母。
想到什么,她望向路随的脖子,伸手勾起路随脖子的项链。项链和送她的这条看起来很像,等她将吊坠从他的衣服里扯出来,果不其然是情侣款。
呵,她如果毫不知情戴在身上了,岂不等于公开和他的暧昧不清?
路随丝毫没有小心机被揭穿的尴尬,坦然耸耸肩:“不是情侣款,多没意思。”
裴解颐摸了摸他吊坠上的字母“J”:“怎么不是‘L'或者‘S’?”
“J”不是他的名字吧。
路随神神秘秘卖关子:“你猜。”
裴解颐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松开手,作罢。
路随却也没因为她的作罢就主动告诉她,他只是阻止了裴解颐要将项链放回首饰盒的动作:“啧,也不试戴一下?”
裴解颐撩开披肩的长发,背对他。
意思不言而喻。
路随解开项链的扣头,帮她带上去。
系扣头时,他熨烫的手指触碰她的后颈,粗粝的指腹热度清晰,仿佛蔓延了一大块她的皮肤。裴解颐下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吊坠,微微狭眸眺望平静又暗藏巨大波澜的海面。
他的手指离开她的皮肤时,裴解颐也转过身重新面向他,问:“然后?”
路随挪来帐篷口,倾身到外面帮她脱掉鞋子:“等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