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再如前两次离开她的唇。
裴解颐也主动勾住了他的舌。
齿关一磕,相互滑进彼此的口腔里。
今次他们既没吃棉花糖也没吃薄荷糖,所以既无甜腻也无刺激,是不掺杂质的原始的味道。
灯光频闪的节奏越来越快速、越来越眩目,他们悠悠然吻得越来越慢。
背景的音乐和灯光加持了裴解颐被路随挑起的迷乱。
迷乱之下,她莫名其妙记起她记忆长河中的一些瞬间——
夜戏拍到凌晨,神经松弛,困得快昏过去,她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能睡,灵魂却仿佛与她的肉|体分离,飘到舒适柔软的床上。
新戏角色需要她再瘦十斤,她一天只能吃一顿索然无味的餐食,半夜饿醒,她如游魂般轻手轻脚去到厨房,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最后从垃圾桶的厨余拣出养母吃剩的半个肉包子,偷偷塞进嘴里。
她拍戏期间意外受伤,获得长达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不用马不停蹄地赶通告。
有次在总是烟雨蒙蒙的江南小镇拍戏,剧组提供的宾馆她所住的那个房间,窗外恰好有两棵树。不知道是什么树,但时逢它们的开花季,每次结束当日的工作回去后,她都喜欢趴在窗边,看繁盛的花,闻馥郁的香气,所有的疲惫仿佛都荡然无存了。
某一阵子,她对短暂的易摧毁的又极致的灿烂的东西近乎痴迷,比如炸开的烟花,银瓶乍破水浆迸的瞬间,以及高台上一跃而下、瞬间逝去的生命。
……
“又找到你了。”吻完,路随压着声。
裴解颐气喘不匀:“你来看剧的,还是来玩捉迷藏的?”
他的时间半数都花在找她了吧?哪来的观剧体验?
“姐姐不故意丢下我,我也不用捉迷藏。”路随反倒怪上她,不过语气莫名地乖。